蕭式球譯
相應部．六．梵天相應
一．請佛說法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優樓頻螺的尼連禪河岸邊，坐在一棵牧羊人的榕樹下。這時是世尊初覺悟的時候。
世尊在閒靜處時，內心這樣反思：“我所證得的法義深奧、難見、難覺、寂靜、崇高、不從邏輯推理而得、深入、智者在當中會有所體驗。但是，人們喜歡黏著，熱衷黏著，愛樂黏著；喜歡黏著，熱衷黏著，愛樂黏著的人，是很難看見緣起這處地方的，是很難看見平息所有行、捨棄所有依、盡除渴愛、無欲、息滅、湼槃這處地方的。如果我對別人說法，人們將不會明白，我只會為自己帶來疲勞，只會白廢心機。”
這時世尊心中生起兩首獨特、以前從沒聽過的偈頌：
“此法難體證，
難為人解說，
人受貪瞋蔽，
不能覺此法。
此法逆流上，
深細及難見，
人受黑暗蔽，
不能見此法。”
世尊經過考慮，內心傾向不說法。這時候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以他心智知道世尊的心念，於是心想：“如來．阿羅漢．等正覺的心傾向不說法。這真的是世間的損失！這真的是世間的損毀！”
這時候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在梵世間隱沒，在世尊跟前出現。之後他把大衣覆蓋一邊肩膊，右膝跪地，向世尊合掌，然後對世尊說：“大德，願世尊說法。大德，願善逝說法。那些眼睛少塵垢的眾生，如果沒有機會聽法的話便會很可惜；總是有人會明白法義的。”
梵天．娑婆世界主說了以上的話後，再進一步說：
“從前在此摩揭陀，
只有垢人說染法，
現請無垢人說法，
為眾生開甘露門。
如人站立山峰上，
垂望各各諸眾生，
現請具眼之智者，
攀登正法之宮殿，
以無憂惱心垂望，
受制生死之眾生。
現請具眼之智者，
起座到世間遊行，
世尊於世間說法，
將有解法義之人。”
世尊聽了梵天的請求，對眾生生起了悲心，然後以佛眼觀察世間。當世尊以佛眼觀察世間時，看見有眼睛少塵垢的眾生，有眼睛多塵垢的眾生；有利根的眾生，有鈍根的眾生；有高質素的眾生，有低質素的眾生；有易受教化的眾生，有難受教化的眾生；有些眾生明白不善行為的過咎。
就正如蓮池裏的青蓮花、紅蓮花、白蓮花，它們在水中生長，依賴水份，在水中得到滋養。有些蓮花還沒長出水面；有些蓮花已經長到水面；有些蓮花已經長出水面，不沾水漬。
同樣地，當世尊以佛眼觀察世間時，看見有眼睛少塵垢的眾生，有眼睛多塵垢的眾生；有利根的眾生，有鈍根的眾生；有高質素的眾生，有低質素的眾生；有易受教化的眾生，有難受教化的眾生；有些眾生明白不善行為的過咎。
世尊觀察世間後，以偈頌回答梵天．娑婆世界主：
“之前恐說法徒勞，
寧可不說出世法；
今為眾開甘露門，
具耳之人得敬信。”
這時候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心想：“世尊答應我說法了。” 於是對世尊作禮，右繞世尊，然後就在那裏隱沒。
二．敬重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優樓頻螺的尼連禪河岸邊，坐在一棵牧羊人的榕樹下。這時是世尊初覺悟的時候。
世尊在閒靜處時，內心這樣反思：“沒有老師、長輩依止的生活是苦的，哪位沙門或婆羅門值得恭敬、敬重，值得依止他來生活呢？”
世尊再心想：“若戒蘊不圓滿的人，應找一位戒圓滿、值得恭敬、值得敬重的沙門或婆羅門，依止他來生活，但在這個有天神、魔羅、梵天、沙門、婆羅門、國王、眾人的世間之中，我看不見任何沙門或婆羅門比我有更圓滿的戒。
“若定蘊不圓滿的人，應找一位定圓滿、值得恭敬、值得敬重的沙門或婆羅門，依止他來生活，但在這個有天神、魔羅、梵天、沙門、婆羅門、國王、眾人的世間之中，我看不見任何沙門或婆羅門比我有更圓滿的定。
“若慧蘊不圓滿的人，應找一位慧圓滿、值得恭敬、值得敬重的沙門或婆羅門，依止他來生活，但在這個有天神、魔羅、梵天、沙門、婆羅門、國王、眾人的世間之中，我看不見任何沙門或婆羅門比我有更圓滿的慧。
“若解脫蘊不圓滿的人，應找一位解脫圓滿、值得恭敬、值得敬重的沙門或婆羅門，依止他來生活，但在這個有天神、魔羅、梵天、沙門、婆羅門、國王、眾人的世間之中，我看不見任何沙門或婆羅門比我有更圓滿的解脫。
“若解脫知見蘊不圓滿的人，應找一位解脫知見圓滿、值得恭敬、值得敬重的沙門或婆羅門，依止他來生活，但在這個有天神、魔羅、梵天、沙門、婆羅門、國王、眾人的世間之中，我看不見任何沙門或婆羅門比我有更圓滿的解脫知見。
“法使我得到最高的覺悟，讓我恭敬、敬重法，依止法來生活吧。”
這時候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以他心智知道世尊的心念，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在梵世間隱沒，在世尊跟前出現。之後他把大衣覆蓋一邊肩膊，向世尊合掌，然後對世尊說：“世尊，正是這樣，善逝，正是這樣！大德，過去的阿羅漢．等正覺．世尊恭敬、敬重法，依止法來生活。未來的阿羅漢．等正覺．世尊也是恭敬、敬重法，依止法來生活。現在的阿羅漢．等正覺．世尊也是恭敬、敬重法，依止法來生活。”
梵天．娑婆世界主說了以上的話後，再進一步說：
“過去等正覺，
將來等正覺，
現在等正覺，
清除諸憂惱。
此乃佛常法，
過去與現在，
將來亦如是，
皆敬法而住。
是故求義者，
求大威德者，
皆應敬正法，
常憶佛教誡。”
三．梵摩提婆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有一位婆羅門女的兒子名叫梵摩提婆，他在世尊座下出家，過沒有家庭的生活。
梵摩提婆尊者獨處、遠離、不放逸、勤奮、專心一意，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，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。在家庭生活的人，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，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。他自己知道：生已經盡除，梵行已經達成，應要做的已經做完，沒有下一生。梵摩提婆尊者成為另一位阿羅漢。
在上午，梵摩提婆尊者穿好衣服，拿著大衣和缽入舍衛城化食。在逐家逐戶化食時前往自己母親的居所。
這時候，梵摩提婆尊者的母親正在做對梵天的恆常供養。梵天．娑婆世界主心想：“梵摩提婆尊者的母親正在做對梵天的恆常供養，讓我前往她那裏，然後警策她吧。” 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在梵世間隱沒，在梵摩提婆尊者母親的居所出現。
梵天．娑婆世界主站在梵摩提婆尊者母親的居所上空誦出這首偈頌：
“婆羅門女作供養，
應知梵界離此遠，
梵天之道你不知，
梵天亦不吃此食。
梵摩提婆你兒子，
息滅眾依越天界，
離眷無物之比丘，
化食漸到你家來。
人天俱敬之智者，
排除眾惡無污染，
內有修持得清涼，
逐戶化食而到來。
寂靜無惱不動搖，
過去未來都不染，
不論強弱俱不害，
供他實屬上供養。
怨對止息心平靜，
猶如馴象無躁動，
善戒比丘心解脫，
供他實屬上供養。
你見度流聖者後，
應生淨信莫動搖，
供養最高受供者，
作福將來得樂報。
你見度流聖者後，
若生淨信不動搖，
供養最高受供者，
作福將來得樂報。”
四．波迦梵天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波迦梵天生起這種惡見：“這裏常恆、這裏牢固、這裏持久、這裏獨存、這裏是長生不死之法；這裏沒有生、沒有老、沒有死、沒有死後再投生的出現；在眾多出離的地方之中，沒有一處比這裏更高的了。”
這時候，世尊以他心智知道波迦梵天的心念，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世尊在祇樹給孤獨園隱沒，在那個梵世間出現。當波迦梵天從遠處看見世尊前來，便對他說：“仁者，請過來，歡迎到來。仁者，你很久沒有到來了。仁者，這裏常恆、這裏牢固、這裏持久、這裏獨存、這裏是長生不死之法；這裏沒有生、沒有老、沒有死、沒有死後再投生的出現；在眾多出離的地方之中，沒有一處比這裏更高的了。”
波迦梵天說了這番話後，世尊對他說：“波迦梵天，你帶著無明，波迦梵天，你帶著無明！你把無常的東西說成常恆，把不牢固的東西說成牢固，把不持久的東西說成持久，把不獨存的東西說成獨存，把死亡之法說成長生不死之法；你把有生、有老、有死、有死後再投生的出現說成沒有生、沒有老、沒有死、沒有死後再投生的出現；你把不是最高的出離地方說成最高的出離地方。”
波迦梵天說：
“具智之人喬答摩，
此有梵天七十二，
俱因福業而生此，
超越生死得自在；
世間之人無數眾，
朝向我等作祈求。”
世尊說：
“波迦但說壽命長，
實在壽短不長久。
梵天我知你壽元，
百千眾多有盡頭。”
波迦梵天說：
“你說你離生死苦，
能見世間所有事。
世尊可否看得見，
過往我有何戒行？”
世尊說：
“我能覺醒般憶念，
過往你作之戒行：
眾多口渴暑熱人，
你為他們供飲品。
我能覺醒般憶念，
過往你作之戒行：
羚羊族人被捉拿，
你救彼等出生天。
我能覺醒般憶念，
過往你作之戒行：
河龍捉食船中人，
你以奮力來拯救。
我能覺醒般憶念，
過往你作之戒行：
你曾作師教導我，
我名劫波性聰穎。”
波迦梵天說：
“知我壽元知餘事，
不愧稱之為佛陀！
你有如此之光芒，
持續照亮梵世間。”
五．捨舊見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有一個梵天生起這種惡見：“沒有沙門或婆羅門能夠到這裏來。”
這時候，世尊以他心智知道那個梵天的心念，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世尊在祇樹給孤獨園隱沒，在那個梵世間出現。世尊盤腿坐在梵天的上空，進入火界定。
這時候，大目犍連尊者心想：“現在世尊在哪裏呢？” 他以清淨及超於常人的天眼，看見世尊盤腿坐在梵天的上空，進入火界定。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大目犍連尊者在祇樹給孤獨園隱沒，在那個梵世間出現。大目犍連尊者盤腿坐在梵天東方的上空，低於世尊而坐，進入火界定。
這時候，大迦葉尊者心想：“現在世尊在哪裏呢？” 他以清淨及超於常人的天眼，看見世尊盤腿坐在梵天的上空，進入火界定。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大迦葉尊者在祇樹給孤獨園隱沒，在那個梵世間出現。大迦葉尊者盤腿坐在梵天南方的上空，低於世尊而坐，進入火界定。
這時候，大劫賓那尊者心想：“現在世尊在哪裏呢？” 他以清淨及超於常人的天眼，看見世尊盤腿坐在梵天的上空，進入火界定。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大劫賓那尊者在祇樹給孤獨園隱沒，在那個梵世間出現。大劫賓那尊者盤腿坐在梵天西方的上空，低於世尊而坐，進入火界定。
這時候，阿那律陀尊者心想：“現在世尊在哪裏呢？” 他以清淨及超於常人的天眼，看見世尊盤腿坐在梵天的上空，進入火界定。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阿那律陀尊者在祇樹給孤獨園隱沒，在那個梵世間出現。阿那律陀尊者盤腿坐在梵天北方的上空，低於世尊而坐，進入火界定。
這時候，大目犍連尊者對梵天誦出這首偈頌：
“你見此光芒，
超越梵世間；
賢友你今後，
會否持舊見？”
梵天說：
“我見此光芒，
超越梵世間；
仁者我今後，
不復持舊見。
今後亦不說：
我常恆持久！”
梵天受到警策後，世尊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在梵世間隱沒，在祇樹給孤獨園出現。
這時候，梵天對一個梵天隨從說：“仁者，來吧，你前往大目犍連尊者那裏，然後對他說：‘目犍連仁者，世尊還有沒有其他弟子，有目犍連賢者、迦葉賢者、劫賓那賢者、阿那律陀賢者那樣的大威德、大力量呢？’ ”
那個梵天隨從回答梵天：“仁者，是的。” 於是前往大目犍連尊者那裏，然後對他說：“目犍連仁者，世尊還有沒有其他弟子，有目犍連賢者、迦葉賢者、劫賓那賢者、阿那律陀賢者那樣的大威德、大力量呢？”
於是，大目犍連尊者對梵天隨從誦出這首偈頌：
“佛陀多弟子，
是漏盡羅漢，
得三明神足，
及擅他心通。”
梵天隨從對大目犍連尊者的說話感到歡喜，感到高興，之後回去梵天那裏，然後對他說：“仁者，大目犍連尊者說：
“ ‘佛陀多弟子，
是漏盡羅漢，
得三明神足，
及擅他心通。’ ”
梵天隨從說了以上的話後，梵天對梵天隨從的說話心感高興，滿懷歡喜。
六．放逸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世尊在靜處午休。善獨居梵天和淨住獨居梵天前往世尊那裏，然後靠著門柱站立。善獨居梵天對淨住獨居梵天說：“仁者，世尊正在靜處午休，現在不是拜訪世尊的時候。仁者，有些梵世間富庶、繁榮，那裏的梵天安住在放逸之中，讓我們前往那些梵世間，然後警策那裏的梵天吧。”
淨住獨居梵天回答善獨居梵天：“仁者，是的。” 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善獨居梵天和淨住獨居梵天在世尊那裏隱沒，在某個梵世間出現。當那個梵世間的梵天從遠處看見善獨居梵天和淨住獨居梵天前來，便對他們說：“仁者們，剛才你們到哪裏來呢？”
善獨居梵天說：“仁者，我們到過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跟前。仁者，你應去禮敬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。”
善獨居梵天說了這番話後，那個梵天不接受善獨居梵天的建議，更化出一千個自身出來，然後對善獨居梵天說：“仁者，你看見我有這樣的神通嗎？”
“仁者，我看見。”
“仁者，我有這樣的大威德、大力量，還要去禮敬一些沙門或婆羅門嗎？”
於是，善獨居梵天化出二千個自身出來，然後對那個梵天說：“仁者，你看見我有這樣的神通嗎？”
“仁者，我看見。”
“仁者，世尊比起我和你有更大威德、更大力量。仁者，你應去禮敬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。”
於是，那個梵天對善獨居梵天誦出這首偈頌：
“善獨居梵天仁者，
我此莊嚴禪宮殿，
金翅鳥像有三百，
天鵝色像有四百，
鷹鳥色像有五百，
威光遍照於北方。”
善獨居梵天說：
“即使你之禪宮殿，
威光遍照於北方；
見人長受色所困，
智者對色不愛喜。”
善獨居梵天和淨住獨居梵天警策了那個梵天，然後就在那裏隱沒。過了一段時間後，那個梵天去禮敬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。
七．拘迦梨迦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世尊在靜處午休。善獨居梵天和淨住獨居梵天前往世尊那裏，然後靠著門柱站立。善獨居梵天在世尊跟前誦出這首有關拘迦梨迦比丘的偈頌：
“衡量人有否，
受污染限量，
可知是智人，
還是一凡夫。”
八．帝須迦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世尊在靜處午休。善獨居梵天和淨住獨居梵天前往世尊那裏，然後靠著門柱站立。善獨居梵天在世尊跟前誦出這首有關迦達摩．帝須迦比丘的偈頌：
“衡量人有否，
受污染限量，
可知是智者，
還是無智人。”
九．兜荼梵天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拘迦梨迦比丘在重病中受苦。在黎明時分，有明亮外表的兜荼獨居梵天照亮了整個祇樹給孤獨園，跟著前往拘迦梨迦比丘那裏，然後站在空中對他說：“拘迦梨迦，你要對舍利弗、目犍連心生淨信，舍利弗、目犍連有好的戒行。”
“賢友，你是誰呢？”
“我是兜荼獨居梵天。”
“賢友，世尊不是為你記說得不還果嗎，你回來這裏幹嗎！你看見你冒犯了我嗎！”
兜荼獨居梵天說：
“人從出生起，
口中有利斧，
愚人說惡語，
反傷及自己。
於受責者作稱讚，
於受讚者作譴責，
猶如口擲不祥骰，
不祥骰中無福樂。
博奕中之不祥骰，
令人失去諸財物，
或失所有連性命，
此等相對還事小；
若以瞋心對善逝，
或出惡言心惡意，
斥責侮辱諸聖者，
此是更甚不祥骰，
此人投生於地獄，
百千次數眾多番。”
十．拘迦梨迦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這時候，拘迦梨迦比丘前往世尊那裏，對世尊作禮，坐在一邊，然後對世尊說：“大德，舍利弗、目犍連有惡欲，被惡欲所征服。”
拘迦梨迦比丘說了這番話後，世尊對他說：“拘迦梨迦，不要這樣說。拘迦梨迦，不要這樣說！拘迦梨迦，你要對舍利弗、目犍連心生淨信，舍利弗、目犍連有好的戒行。”
……第二次……
拘迦梨迦比丘第三次對世尊說：“大德，舍利弗、目犍連有惡欲，被惡欲所征服。”
世尊第三次對他說：“拘迦梨迦，不要這樣說。拘迦梨迦，不要這樣說！拘迦梨迦，你要對舍利弗、目犍連心生淨信，舍利弗、目犍連有好的戒行。”
於是，拘迦梨迦比丘起座對世尊作禮，右繞世尊，然後離去。拘迦梨迦比丘離去不久，全身長遍一些芥末大小那樣的膿瘡，之後膿瘡由芥末大小變成綠豆大小，由綠豆大小變成豌豆大小，由豌豆大小變成棗核大小，由棗核大小變成棗子大小，由棗子大小變成醋栗大小，由醋栗大小變成嫩的頻螺果大小，由嫩的頻螺果大小變成頻螺果大小，膿瘡變成頻螺果大小後便破裂，流膿、流血。
拘迦梨迦比丘因為這種病而命終，他對舍利弗、目犍連心懷敵意，命終後投生在紅蓮地獄之中。
這時候，在黎明時分，有明亮外表的梵天．娑婆世界主照亮了整個祇樹給孤獨園，跟著前往世尊那裏，對世尊作禮，站在一邊，然後對世尊說：“大德，拘迦梨迦比丘命終了，他對舍利弗、目犍連心懷敵意，命終後投生在紅蓮地獄之中。”
梵天．娑婆世界主說了以上的話，便對世尊作禮，右繞世尊，然後就在那裏隱沒。
世尊在天明時把梵天．娑婆世界主前來的事情及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比丘，當世尊說了這番話後，有一位比丘對他說：“大德，紅蓮地獄的壽量有多長呢？”
“比丘，紅蓮地獄的壽量很長。不容易以多少年、多少百年、多少千年或多少百千年來計量。”
“大德，能否用譬喻來形容它呢？”
世尊說：“比丘，是能的。比丘，假如有二十車拘薩羅芝麻，有人每隔一百年都來取走一粒芝麻，直至把這樣大量的芝麻完全取走，膿腫地獄的壽量還沒有完。比丘，二十次膿腫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膿腫破裂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膿腫破裂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唇發抖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唇發抖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舌發抖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舌發抖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喉發抖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喉發抖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白荷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白荷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木蓮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木蓮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青蓮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青蓮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白蓮地獄的壽量，二十次白蓮地獄的壽量等如一次紅蓮地獄的壽量。比丘，拘迦梨迦比丘對舍利弗、目犍連心懷敵意，投生在紅蓮地獄之中。”
世尊．善逝．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，進一步再說：
“人從出生起，
口中有利斧，
愚人說惡語，
反傷及自己。
於受責者作稱讚，
於受讚者作譴責，
猶如口擲不祥骰，
不祥骰中無福樂。
博奕中之不祥骰，
令人失去諸財物，
或失所有連性命，
此等相對還事小；
若以瞋心對善逝，
或出惡言心惡意，
斥責侮辱諸聖者，
此是更甚不祥骰，
此人投生於地獄，
百千次數眾多番。”
第一品完
十一．長青童子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王舍城的沙匹尼河岸邊。
在黎明時分，有明亮外表的梵天．長青童子照亮了整個沙匹尼河岸邊，跟著前往世尊那裏，對世尊作禮，站在一邊，然後在世尊跟前誦出這首偈頌：
“於族群之中，
剎帝利最勝；
於人天之中，
明行足最勝。”
梵天．長青童子說了以上的話後，導師認可他的說話。梵天．長青童子知道導師認可自己的說話，於是對世尊作禮，右繞世尊，然後就在那裏隱沒。
十二．提婆達多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王舍城的靈鷲山。
這時候，提婆達多離去不久。在黎明時分，有明亮外表的梵天．娑婆世界主照亮了整個靈鷲山，跟著前往世尊那裏，對世尊作禮，站在一邊，然後在世尊跟前誦出這首有關提婆達多的偈頌：
“利養損害人，
如竹如芭蕉、
如蘆葦結子，
亦如騾懷胎。”
十三．安陀迦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摩揭陀的安陀迦村。
這時候，世尊在下雨的黑暗晚上坐在空曠的地方。在黎明時分，有明亮外表的梵天．娑婆世界主照亮了整個安陀迦村，跟著前往世尊那裏，對世尊作禮，站在一邊，然後在世尊跟前誦出這首偈頌：
“為作解結之修行，
居於偏遠之森林；
若不樂於偏遠處，
可居僧中守正念。
逐家逐戶來化食，
睿智有念護根門，
居於偏遠之森林，
無懼無畏得解脫。
駭人蛇蟲出沒處，
行雷閃電長下雨，
漆黑一片之晚上，
比丘坐此無怖畏。
非流言猜想，
我親見世尊：
一人修梵行，
助人以千計，
徹底盡生死；
更多百千倍，
入流之學人，
不落惡趣道。
我之智慧小，
難以意思量，
三果之福份，
在此不妄說。”
十四．日光城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。
在那裏，世尊對比丘說：“比丘們。”
比丘回答世尊：“大德。”
世尊說：“比丘們，從前，有一個名叫日光的國王，日光王的王城名叫日光城，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依止日光城來生活，他有一雙上首弟子，名叫阿毗浮和波婆。
“那時候，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對阿毗浮比丘說：‘婆羅門，來吧，我們在飯前先前往梵世間那裏吧。’
“阿毗浮比丘回答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：‘大德，是的。’ 於是，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和阿毗浮比丘在日光城隱沒，在梵世間出現。
“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對阿毗浮比丘說：‘婆羅門，為梵天、梵眾天和梵天隨從講說法語吧。’
“阿毗浮比丘回答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：‘大德，是的。’ 於是，為梵天、梵眾天和梵天隨從講說法語，對他們開示，對他們教導，使他們景仰，使他們歡喜。
“那時候，梵天、梵眾天和梵天隨從在那裏議論紛紛：‘真是罕見，真是少有！為什麼導師不說法而由弟子在導師面前說法呢？’
“於是，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對阿毗浮比丘說：‘婆羅門，梵天、梵眾天和梵天隨從在議論：為什麼導師不說法而由弟子在導師面前說法。婆羅門，既然這樣，你給他們多一些警策吧。’
“阿毗浮比丘回答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：‘大德，是的。’ 於是，阿毗浮比丘讓天眾看見自己的身體來說法，讓天眾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來說法，讓天眾看見下半身、看不見上半身來說法，讓天眾看見上半身、看不見下半身來說法。
“梵天、梵眾天和梵天隨從在那裏心生罕見、少有的想法，說：‘真是罕見，真是少有！阿毗浮沙門有這樣的大威德、大力量！’
“阿毗浮比丘對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說：‘大德，我記得曾在僧團中說：“賢友們，我能站在梵世間說話，令聲音傳遍一千個世界。” ’
“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說：‘婆羅門，現在是時候了，婆羅門，現在是時候了，你現在站在梵世間說話，令聲音傳遍一千個世界吧。’
“阿毗浮比丘回答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：‘大德，是的。’ 於是，阿毗浮比丘站在梵世間誦出那首偈頌：
“ ‘依佛說而行，
精進奮向前，
摧毀諸魔軍，
如象毀茅廬。
法與律之中，
住於不放逸，
斷生死輪迴，
令苦得止息。’
“梵天、梵眾天和梵天隨從受到警策後，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和阿毗浮比丘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，在梵世間隱沒，在日光城出現。
“那時候，尸棄世尊．阿羅漢．等正覺對比丘說：‘比丘們，你們聽到阿毗浮比丘站在梵世間誦出的偈頌嗎？’
“ ‘大德，我們聽到。’
“ ‘比丘們，你們聽到的偈頌是怎樣的呢？’
“ ‘依佛說而行，
精進奮向前，
摧毀諸魔軍，
如象毀茅廬。
法與律之中，
住於不放逸，
斷生死輪迴，
令苦得止息。
“ ‘大德，這是我們聽到的偈頌。’
“ ‘比丘們，十分好，十分好！比丘們，你們能善聽阿毗浮比丘站在梵世間誦出的偈頌。’ ”
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，比丘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，滿懷歡喜。
十五．入滅
這是我所聽見的：
有一次，世尊住在拘尸那羅武士子的優波跋多那娑羅林。這是世尊在雙娑羅樹中間，臨近入滅的時候。
世尊對比丘說：“比丘們，我現在對你們說，行是衰敗法，你們要不放逸地修行取證。”
這是如來最後的說話。
這時候，世尊進入初禪；他從初禪出，然後進入二禪；他從二禪出，然後進入三禪；他從三禪出，然後進入四禪；他從四禪出，然後進入空無邊處；他從空無邊處出，然後進入識無邊處；他從識無邊處出，然後進入無所有處；他從無所有處出，然後進入非想非非想處。
他從非想非非想處出，然後進入無所有處；他從無所有處出，然後進入識無邊處；他從識無邊處出，然後進入空無邊處；他從空無邊處出，然後進入四禪；他從四禪出，然後進入三禪；他從三禪出，然後進入二禪；他從二禪出，然後進入初禪。
他從初禪出，然後進入二禪；他從二禪出，然後進入三禪；他從三禪出，然後進入四禪；他從四禪出，然後立刻入滅。
當世尊入滅時，梵天．娑婆世界主說出以下偈頌：
“一切諸眾生，
皆會捨身命；
導師無倫匹，
今亦復如是；
正覺大勢力，
如來今入滅。”
當世尊入滅時，帝釋天．因陀羅說出以下偈頌：
“諸行皆無常，
是生滅之法；
止息生與死，
此是解脫樂。”
當世尊入滅時，阿難尊者說出以下偈頌：
“具足一切德，
等正覺入滅；
實使人恐懼，
實使人驚慌。”
當世尊入滅時，阿那律陀尊者說出以下偈頌：
“無有出入息，
內心住不動，
具眼者入滅，
常處於寂靜。
內心不懈怠，
承受諸病苦；
心解脫湼槃，
如燈盡火滅。”
第二品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