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波帕默尊者
2018年1月21日|泰國解脫園寺
編譯|禪窗
這個星期只有今天(周日)一天有講法,因為昨天隆波去了醫院,接受兩個月一次的癌症抗體注射。
大家要用心修行啊!隆波在醫院就會看得非常清楚:小孩生病,年輕人也生病,並不是只有老年人和退休的人才會生病,不是的,到處都是病人和死人。
事實上,真實的生命是充滿了不確定的。在導致泰國人死亡的因素裡,癌症位列冠軍,緊接著的一個主因是意外。比如,規定必須戴安全帽,可是有人就是不願意戴,覺得那樣不自由,結果太過自由散漫了,導致事故頻發——酒後駕車本來就不對了,再加上意外事故的頻繁發生。
生命是不確定的。(即便)我們沒有喝酒,並且也遵守交通規則,可是那些酒鬼卻有可能來撞壓我們。有時甚至是跨過隔離帶(交通島)來撞我們。古人聽到這個詞會嚇一跳,開車跨過了「交通島」,還以為是蘇梅島。
所以,活著不要疏忽大意,我們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,特別是死於意外事故。隆波認識一位健康的、大嗓門的寺廟廚師,而且她還帶了自己的孩子到她工作的寺廟出家為沙彌。她在山腳下說話時,聲音可以傳到山頂,嗓門特別大,身體非常健康。有一天吃早飯,(隆波)聽到「喔……」的聲音,正疑惑說是什麼聲音?(發現)原來是她在吃飯的時候被噎到了,5分鐘後就死了。也許是因為她喜歡邊吃飯邊聊天吧,一不小心,米飯粒進入了氣管,導致無法呼吸,5分鐘後就死了。
生命是非常、非常不確定的!(因此)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去提升自己的心靈。至少需要讓心安住,讓心是善的。如果必死無疑,就帶著善心而死,然後重新出生在善道,繼續修行。如果我們帶著不善心而死,就會投生惡道(比如,投生為餓鬼或是阿修羅之類的眾生),無法修行也無法繼續提升自己,只會越來越糟糕。
阿修羅的心是殺氣騰騰的,我慢重卻又膽小如鼠。大家觀察那些表面兇狠的人,他們骨子裡往往膽小。膽識過人者,有時只是淡然一笑,並不會說太多話。阿修羅是指「不是天神且膽識不夠(的眾生)」,有人也(把它)翻譯成「不喝酒」。但是隆波認為不對,分明看到它們喝了很多酒。阿修羅們特別喜歡喝酒,那些酒鬼往往批判不喝酒的人是「阿修羅」,而他們自己才是「修羅」,即:只喝酒。如果去到蘇林府,他們有一句順口溜是:「去蘇林,必喝酒!不喝酒,蘇林狗!」天啊,這種順口溜真是勸人下地獄。我們寧願是蘇林狗,也不會喝酒。
如果是在(生起)善心的時刻死去,就會往生善趣。如果是生起不善心的時刻死去,就會投生惡趣。我們可能在幾秒鐘不到或一兩分鐘之內就死了,因此(我們)必須將自己的心訓練到出神入化的程度。
隆波以前認識一位年輕的同事,他家住在三層的連排別墅裡,樓頂四周有條窄窄的走廊,緊挨著高壓電線杆。那天下雨,屋頂漏水,水滲進房間,他想一探究竟到底是哪裡漏水,所以雨一停就出去看,牆壁還是濕的,他用手觸碰牆壁,剛觸到牆面就被粘住了,無法抽身,原來是高壓電漏電了,然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?接下來,他意識到自己觸電了,便驚恐萬分、拚命自救,努力想要把手拉回來,可是無濟於事;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時,他感到非常恐慌。一旦意識到自己必死,則感覺非常悲凄、傷心、難過,帶著對家人和父母的戀戀不捨,然後死去——在觸電的一瞬間,(他的)心已經工作了好幾個片段。
心的工作速度極快,所以我們必須接受訓練,訓練方法並不是通過觸電來練習。訓練方法是:當我們迷失或走神的時候,是否能夠覺知自己、擁有安住的心——能否覺醒、喜悅,以及保持中立呢?
當我們具備了能夠覺知自己的心,心就可以醒來、愉悅並且保持中立。無論身心發生了什麼,我們都不會滿意或不滿意。若想來到這個程度,必須不斷地觀察自己。比如在走神或發呆時,如果覺知到了,那麼心何時歸位?有些人雖然在覺知自己,但是心仍是以煩惱為導向的,跟所緣生死相依、緊抓不放。
見到過心抓住所緣嗎?有時(心)抓在胸口處,抓得死死的,觀久了就感到憋悶,越觀越憋悶,怎麼都不肯放。如果是憋悶的狀態,心將會墮往惡道;如果是緊抓住生氣之類的狀態,就會墮往地獄,比如悶悶不樂這種瞋,是會墮到地獄的;如果緊抓住「貪」,則會生為惡鬼;緊抓住「痴」會成為畜;如果心是抓住了「覺知和覺醒」的狀態,至少可以生為人或天神;心進入四禪八定,扔掉色身而成為梵天——僅一瞬間就足以決定下輩子——最後一念心是善的還是不善的,僅僅只生起一個心識剎那而已。
所以,我們必須勤奮地訓練覺性,何時有覺性,那一刻的心就是善的,這是法的定律。但是禪定卻不一定。禪定並不總是善的,它也可能是不善的,因為禪定也會在不善心之中生起。比如我們罵人時有禪定嗎?如果沒有,罵完人怎麼覺得痛快呢?那是因為心有禪定。想要槍殺他人也必須有禪定。因此,在行不善的時候,心也是有禪定的。因此,僅僅訓練禪定是不夠的,關鍵在於訓練覺性,因為覺性是跟著每一念的善心同步生起的。
最殊勝的覺性是四念處的覺性,退而求其次的是屬於善法(憶念到世間善法的所緣)的覺性。比如,無論發生什麼,都念誦「佛陀、佛陀……」,雖然沒有契入毗缽舍那,依然還只是奢摩他,然而心卻是善的。
不管發生什麼,都要不斷地念誦「佛陀」。以前的人無論發生什麼都習慣念誦「普陀」,之所以念成「普陀普陀」是由於前人的口音導致的。我們聽到爺爺奶奶那一輩人念誦「普陀普陀」,覺得他們有口音,他們卻說是我們有口音,因為他們在我們之前是國家的主人。大家知道大城府時代的人是怎樣發音嗎?想知道嗎?還記得嗎?聽過孔劇(泰國一種帶面具的古典默劇)的配音嗎?孔劇有配音和旁白,那就是大城府時代的口音,仍然保留在孔劇裡。還有一種保存方式是關刀曲或長槍曲,隆波已經記不清了,它穿插在劇情的舞蹈動作中,這是古人的一種文化保護意識。
無論發生什麼都念誦「普陀」,我們聽到「普陀」覺得好笑的心已經是不善的了。因為我們習慣一直念「佛陀、佛陀……」,這是泰國中部和曼谷一帶的口音。曼谷人有口音嗎?其實也有。如果讓素叻府的人來聽,他們會說曼谷人怪腔怪調的。大家都習慣以自我為中心,於是就說別人有口音,總覺得自己是標準,這全是煩惱習氣而已。
大家要努力訓練,讓覺性來到最快(生起)的程度。好的覺性不只是以世間善法(比如,憶念佛法僧;想到身體、憶念死亡)為所緣的。想到色身以及憶念死亡,基本還可以過渡到身與心。如果將心置於「空」等所緣,同樣也屬於世間的善法,也不錯,還有可能投生為天神或梵天神,只是沒有智慧罷了。
當一個人要投生時,是有組合條件的,稱之為「因」。有些人是「二因生」,有些人是「三因生」,(這是指)出於二因和三因而投生。
二因是基於無貪、無瞋而生的。假設我們病得很重,快死了,於是憶念佛陀、佛陀,那時沒有貪,也沒有希望自己如何了不起,就只是憶念佛陀,將生死都託付給佛陀。自己在那一刻沒有因為病重而痛苦不堪,沒有在觀感受,也沒有把疼痛放在心裡,只是一味地呵護著心,不斷地念誦佛陀、憶念佛陀,心是善的,沒有貪也沒有瞋。又或是嫻熟地將心專注在蠟燭上,即便閉眼也可以看到火焰,瀕死時也讓心那樣專注。以上這類心是無貪無瞋的,但是痴依然佔據了心的50%。
比如聚焦於火焰,心跟火焰在一起,心跑了,陶醉著跟火焰沉迷在一起,如果還有陶醉與沉迷,痴就已經滲透進來;但如果心跑去跟火焰在一起時,知道「心正跟火焰在一起」,這是有覺性在覺知自己,而沒有迷失。
修習禪定若不小心,就會獲得含有痴的禪定,心雖然處在無貪無瞋的禪定狀態,卻被痴所籠罩著。比如,打坐迷迷糊糊、昏昏沉沉、漆黑一團,誰是這樣的?一定要小心!如果臨死前的最後一念心也是這樣的,就會依循那種心而投生。
死亡時和出生時的心是完全一模一樣的,是按照樣本複印出來的心,完全一模一樣的複製。所以,(如果)我們基於無貪無瞋而有痴的心來投生,稱為「二因生(即無貪、無瞋)」。
二因結生(者)的缺點是修行很難。經典記載,他們無法修行,他們在法的方面屬於不幸的人,但還不算特別嚴重,仍然可以做一般的善行。觀察到了嗎?世間人的數量龐大,泰國人口也不少,然而對法感興趣的人只有一點點,發現了嗎?為什麼?因為他們有痴,一直沉迷在世間。之所以會迷失在世間,是由於前生已經習慣於迷失,所以繼續迷失。
若是帶著覺性、禪定、智慧而死,尤其是正在修習毗缽舍那,看到名色正在土崩瓦解,心保持中立地如實了解名色,有覺性,以安住且中立的心,照見身心的實相。心在修習毗缽舍那,安住且中立,對於正在土崩瓦解的色身沒有喜歡或不喜歡,心對於出現的痛苦沒有發生動搖,心獨立而凸顯,承擔著「知道」的責任。如是而死,將是三因結生——無貪、無瞋、無痴。這種出生稱之為「三因結生者」,即三因生的人。
二因生者是基於無貪、無瞋,可是有痴,這是無法修行的,一打坐就習慣昏昏欲睡,或是坐了依舊漆黑一片。所以一定要謹慎,必須抗爭,必須堅持戰鬥,不能放任心完全沉溺在昏沉裡,要努力地多覺知自己,這樣臨死才能帶著覺知、覺醒、喜悅且中立的心,下一生就容易上升到新的高度。
如果是三因生人,比如有些人兒時遇到突發事件,例如看到鄰居家著火,嚇了一跳,心只是受驚嚇而已,立刻抽離出來成為知者,這是由於訓練過「有覺性,以安住且中立,照見身心實相」的心,因此它獨立凸顯,以智慧洞見一切,諸蘊分開,根本不用訓練就自行分開。到那一步是不用訓練的,(它)將會自行分離——心成為觀眾,是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,且保持中立。就是這樣!已經學會了的,還將再會,小菜一碟!如果以前就沒學會,那就必須訓練。不能由於我們是二因結生者,痴非常多,就放任心去破罐破摔,讓心一直有痴。
我們不需要屈服於舊業,而是要播種良善且強大的新業,因為真正決定我們生命的乃是新業,這才是關鍵的判決標準。比如,有人出身貧寒,「噢!這輩子窮得叮噹響。」如果總是想「自己的貧窮是命中注定的」,那麼這輩子真的就會終身貧窮。可是如果在因地播種,努力賺錢,既懂節省又懂結交良師益友、結識好人,他們的指點就會讓你獲益匪淺。遇到良師益友同樣能讓我們增加收入;接下來就是懂得去過與自身條件匹配的生活。如果既懂謀生之道、知道節儉、結交良師益友,又能夠去過跟自身條件相匹配的生活,那樣是會淡化舊業的,而不是通過直接消業的方式。一碼歸一碼!
導致我們貧窮的舊業影響之所以慢慢淡化,是由於新的善業稀釋了舊業的影響。比如,我們無法喝一杯極鹹的鹽水,於是不斷兌入淡水和凈水,加入一缸之後,水就可以喝了。若問鹽還在嗎?還在,但是被稀釋了。淡化後的鹽水就能喝了。舊業恰似極鹹的鹽水,無法直接下嚥,而希望它憑空消失也是不可能的,而是要去造善的新業來稀釋舊業的影響。
聽好!去造善的新業是為了把舊業的影響淡化和稀釋,而不是為了直接消除舊業,因為舊業是消不了的。業一旦做了,就是做了。
因此,當有人祈求隆波Ahosi-kamma(無效業)時,隆波回覆說:業是無法求其無效的,只能懺悔。請求隆波寬恕說:你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,冒犯了隆波。常常有人來懺悔,請求寬恕,原先是求Ahosi-kamma(無效業),可是隆波無法給予。因為隆波沒有駕馭別人業報的權力。
Ahosi-kamma(無效業)的意思是:業已結果,已經承受果報,已是無效之業。它是失效了,而不是被取消了。
所以,別造惡業,因為無論如何都得償還,即便小小的業也不例外。隆波兒時很頑皮,喜歡甩彈簧繩,看到蝙蝠在飛,好奇它飛那麼快,自己能打到嗎?並不是想要傷害它,只是想知道能打中嗎?但從未打中過。用棍子打從未打中。於是來了個升級版:甩彈簧繩要比棍子快,就這樣轉著甩,在它飛來時,一閃而過,但是沒打中。有一天,隆波靜候它飛過來,提前甩,結果打中它的後背,蝙蝠掉到地上,沒有死也沒有傷口,只是很疼,它倒在地上抖動著翅膀。隆波的心情極度沮喪,非常、非常強的憐悯生起,仔細觀察了會兒,見到它飛走了,心才略微好受一點!
後來隆波開始修行,某日正在坐禪,那時已經長大成年,差不多30歲了。正在打坐,一般而言,隆波打坐時的心會很快入定。那一天,心又集中起來,就在心稍退出、對外面略有感覺時,只聽「噼啪」一聲,仿彿鞭子響,像被鞭子狠抽在後背的正中央,這時候全身顫抖,身抖、心也抖,心持續地顫抖著,非常疼。然後,看到了蝙蝠抖動翅膀的畫面,隆波意識到這個業已經結果了。
無效業並不是指無需承受結果,所以別四處祈求Ahosi-kamma(無效業)。有些人特別過分,一定要去問那些「百事通」(也就是好事者),聽他們介紹說要向某某懺悔,根本都不認識,然後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去求懺悔。也有人向隆波懺悔,問他為什麼來求懺悔?說是有人介紹來的,問說你相信嗎?真的可信嗎?
佛教徒是不該盲信的,一切都要有憑有據,別迷信!我們的冤親債主並不是鬼,也不是他人的靈魂或神識,我們的冤親債主是令生業,是由於業的成熟導致我們遇到情況,令生業才是冤親債主。
事實上,我們所造之業才是真正的冤親債主,一旦業報現前就無法避免了,但是播種善的新業,舊業的影響力就無法充分施展拳腳。
佛教徒是不該盲信的,一切都要有憑有據,別迷信!我們的冤親債主並不是鬼,也不是他人的靈魂或神識,我們的冤親債主是令生業——是由於業的成熟導致我們遇到種種境況,令生業才是冤親債主。
事實上,我們所造之業才是真正的冤親債主,一旦業報現前就無法避免了,但是播種善的新業,舊業的影響力就無法充分施展拳腳。
比如:鸯掘摩羅出家之前殺人上千,事實上,已經超過了一千人,只是忘了計算,所以才重新割手指來數。割、割、割……第一千個是自己的母親。他的母親離家而來是為了勸說鸯掘摩羅別再殺人,是來幫助兒子的。可是兒子殺紅了眼,心完全被殺氣充滿,連母親也分不清了,動了殺機。佛陀看出鸯掘摩羅的波羅蜜已經圓滿,體證阿羅漢的時機已經到來,肯定要證阿羅漢了,所以前來度化他。如果鸯掘摩羅的心靈品質不夠,佛陀是無法度化的。
佛陀可以度化每個人嗎?其他土匪要殺人,佛陀沒有去度化他,也沒法度化,因為他沒有波羅蜜,沒有原始資本。但是鸯掘摩羅是有原始資本的,當他要弒母時,佛陀現身讓他看見。鸯掘摩羅覺得殺老太婆「不靈光」,殺年輕出家人肯定更「靈」,便追著佛陀一路砍……於是,佛陀就用一種壓縮路程的神通:他在後面追,佛陀在前面不緊不慢地走,但步伐很快。
隆波沒見過這種壓縮路程的神通,但親歷過延長路程的神通。有一天深夜,隆波走在鐵軌旁,這條鐵路連接著兩條公路。在曼谷暖路與八叉蠟路有一條閑置的鐵路線,隆波剛好要跨越這條鐵路線。以前正式的公路很少,都是走小路或直接穿鐵路。有一天深夜,隆波要走過那裡的一片草叢,事實上每天都路過,每天都看到那個地方,通常一會兒功夫就過去了,但是那天怎麼也走不出來,路不停地被延長,延、延、延……直到隆波起疑:哎,不正常!它是想騙隆波不停地走,直到被火車撞扁嘛。怎麼辦?隆波嫻熟地把心集中起來再回看,只走了兩三步就穿過去了。第二天一早,再看,發現那堆草叢只有兩三米的距離。前晚卻一直走啊、走啊,距離被延長了,這屬於延長路程的神通。本想和他學學這個神通,但卻是對牛彈琴,無從溝通。否則當太多的居士到寺廟的時候,就可以把巷口延長兩三百公里,這樣人數就能少一點(隆波笑)。
業是消不了的,必須償還。可是鸯掘摩羅所造之業是無窮大的善業,即證悟阿羅漢。為什麼他可以證悟?因為在證悟阿羅漢的時候,他既沒有殺誰、也沒有破戒,那時的他已有戒。不同的時刻,不同的生命。此時的他已經重新出生為比丘了——沒有殺誰和害誰,心有禪定。之前的訓練已經足夠,準備好要證悟,而後他開發智慧成為阿羅漢。
但是,他在成為阿羅漢之後去托缽,(每次)還是會被人用石頭或木頭砸得頭破血流的回來,缽裡什麼都沒有,根本沒有食物,除非剛好碰到不認識他的人(會有一點)。有時連缽也被砸破,沒有飯吃。
當他去面見佛陀時,佛陀開示說:這是必須償還的。如果不是現世償還,之前若沒有證得阿羅漢道與阿羅漢果,那樣你將墮入地獄非常非常久的時間。必墮地獄之業是非常嚴重的,殺了上千人,下墮的時間必須很久。而你現在只是承受被石頭、木頭砸而已,雖然受傷還不至於死。因為他們只是普通百姓,還沒有到殺害出家人的地步,所以要忍耐,要不停地修習慈心。
有一日,他去托缽。一位即將臨產的孕婦來供養,供養完一抬頭,赫然發現是鸯掘摩羅。她突然記起他是誰,大驚失色,撒腿就跑,通常應該是走門進屋,結果她見縫就鑽,直接衝進柵欄裡。你們見過木頭柵欄嗎?她拼命往裡鑽,頭是過去了,肚子卻被卡住,逃不掉,於是拼死掙扎。
「姊妹」是古代出家人對女居士的一種親切稱呼。鸯掘摩羅尊者對她說:「姊妹,我已經在聖者的家族重新出生了,不再傷害任何生命,我有的只是慈悲,基於此事實,願護佑你母子平安!」說完,他就走了。然後,孕婦非常順利地把孩子生了下來,順利到想生了又生,因為太順利了,於是她到處跟人講這件事。懷孕的婦女很多,對嗎?有很多,這些人都非常信奉鸯掘摩羅尊者。
之後不管鸯掘摩羅尊者去哪裡(托缽),都有孕婦來供養他。鸯掘摩羅尊者是透過新的善業,稀釋與淡化了舊業的果報。他所造的新善業是阿羅漢道和阿羅漢果,新的善業把會墮入地獄很久的舊業給淡化和稀釋了。
因此,我們不要以愚蠢的方式去消業,而是要行善造福。令生業是真正讓我們碰到境況的冤親債主:挨罵、失業、丈夫出軌、被老婆拋棄、子女吸毒,這都是舊業的果報現前。
去造新的善業吧,重新站穩腳跟。別驚慌失措!別痛苦傷心!要用理智、覺性和智慧去解決問題,舊業的影響力就會逐漸減少。
如果丈夫出軌了,心裡恨,每次見面都破口大罵,結果呢?老公的出軌症狀會更嚴重,直接搬去跟第三者住在一起了。他回來要跟他好好講話,當成什麼都沒發生,好生伺候。虛情假意有成百上千,要懂得用一兩招。千萬不要打罵自己的孩子,別把怨氣宣洩到孩子身上,要懂一點技巧。
真正的佛教徒是用覺性和智慧去解決問題的。而不是丈夫出軌了,便到處求神拜佛,到處去求懺悔,那樣求到死也解決不了問題,太迷信了。
佛陀的教導沒有一丁點的迷信與盲從,都是非常理性、有理有據的。只是說要好好地訓練心,保持頭腦清醒、理智地生活作為穩固的基礎,舊業的影響力就會減少。
我們的舊業即令生業,或稱之為冤親債主,而不是各種來找麻煩的鬼。假設我們曾經打死過他,也許他此刻墮在地獄。如果冤冤相報,說明他有瞋,下了地獄,奈何不了我們,但是業報卻可以找我們麻煩。
大家要重新調整自己的觀念:冤親債主是令生業,是導致我們碰到這樣或那樣狀況的業,讓我們此生出生是這樣的狀況、碰到那樣的事情,這才是冤親債主。
真正的解決辦法是不停地去造新的善業,淡化與稀釋壞的舊業,而後的生命就會變好。對於二因生人,也要不斷地努力修行,隨著覺性等善法的漸增,痴將會遞減,繼續不斷地練習下去,同樣也是能修行的,來生的修行便會有所成果,無論如何都有成功的那一天。
因此,請大家訓練自己,在活著的時候要理性、有覺性、有智慧,有錢但不鋪張浪費,要有所積蓄。
【完】
禪窗聲明:
由於受到語言以及個人修證水平所限,跨越語種後很難如實還原隆波帕默尊者的本意。譯作若有任何不精準之處,完全歸責於我們,歡迎大家不吝指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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